当前位置: 占星网 > 本命占星 > 占星历史与观念 > 占星学历史 >
次
著名的英国历史学家汤因比(A-J-Toynbee)在他的巨著中《历史研究》中畅论世界各种文明形态及其演进、盛衰的历史。书中有许多表,其中之一是“哲学”表,列举八种文化文明所产生的十五派哲学。“古代巴比伦”位居此八种文明之末,它所产生的哲学,竟是占星学--与其余十四派哲学全不相类。占星学在古代巴比伦文明中所占的重要地位,由此可见一斑了。随着巴比伦与其周边各异族文明的接触、交流与融合,美索不达米亚地区最出名的文化产品--占星学,也就向四方传播开去了。
就史籍记载和卡故发现所揭示的情况来看,巴比伦占星学向外传播,与波斯帝国的崛起及征服战争很很大关系。波 斯帝国兴起于公元前6世纪中叶,伯乐王居鲁士二世(CyrusII,亦有“大帝”的称号)于公元前539年攻灭迦勒底王朝,就美索不达米亚地区收归帝国版 图;其子继位后又于公元前525征服埃及。不久之后,从公元前490年开始,波斯帝国与希腊世界长期处于战争状况,直到这个老大帝国于公元前330年亡于 马其顿王亚历山大大帝之手。这样,至迟从迦勒底王朝末期开始,约二百年间,波斯帝国通过它的征服战争,将巴比伦与埃及和希腊世界三方面相互沟通了。巴比伦 占星学正是以此契机而传播四方。
埃及在波斯帝国时代以及亚历山大远征后开始的希腊化时代,留下了不少草纸书(papyrus)文献和墓葬,现代学者们从这些草纸和墓室顶绘着算 命天宫图(当然是它的早期形式)。还有记载占星之学的纸草书,军国占星学与生辰占星学两种类型都有,而尤以后者的巴比伦来源更为明显。比较重要的的文献文 献有《佛罗伦萨纸草书》8号、《柏林纸草书》8279号等(草书面前的地名是其现今的收藏处),后面一种列有计算天宫图所需的行星及月球黄道位置表。学者 们特别重视的文献中有一种《维也纳世俗体交蚀征兆纸草书》(A vinna Dematic Papyrus on eclipse and Lunar-Omina),系用埃及形象文字中的世俗体(Dematic)写成,专讲交蚀及月亮各种天象所兆示的吉凶,显然与巴比伦的征兆占星学一脉相 承。
在埃及占星文献中出现的生辰占星学,除了算命天宫图这样明显的巴比伦形式外,也以染上埃及的地方色彩,比如预言有有“此日出生者比死于鳄鱼”之 类(鳄鱼是古爱艺人经常提到的动物,而在古埃及天图中,北天今牧夫诸星就被画成站立着的河马和鳄鱼--都是古时尼罗河中常见之物)。有一份年代稍晚的纸草 书,转讲生辰占星学,其写作日期可推定为公元81年4月1日,里面有许多系于不同日期之下的预言项目。不同的日子有“幸运”与“不幸运”之分;一日的时间 分为三部分,也各有“幸运”或“不幸运”之时。预言五花八门,举几例如下:
此日不可出门,不可与女子性交。
生于此日者,将死于纵欲过度。
生于此日者,必享高寿。
……
有人将此件也称为算命天宫图(A History of Astrology),似乎不妥,因为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一份算命宫图是为某一时刻出生的特定个人而编算不会对许多不同日期的出生者进行预言。上面这件纸草书倒更像是为编算算命天宫图而准备的手册指南之类。
著名的希罗多德(Herodotus)在他的《历史》中对埃及人的一段描述:
我再来谈一下埃及人的其他发明。他们把每一个月和每一天都分配给一位神;他们可以根据一个人的生日而说出这个人他的命运如何,一生结果如何,性 情癖好如何。……他们给他们自己所提出的征兆,比所有其他民族加到一起的还要多;当一件有征兆的事情发生了,他们边主义到它所引起的后果并把它记载下来; 如果同类的事情又发生了,他们便认为会发生相类似的后果。
希罗多德上面记载的前半部分,显然就是巴比伦的生辰占星学,但他将之称为埃及的“发明”。希罗多德死于公元前430年(或公元前420年)他写 作《历史》时,对巴比伦的占星学尚一无所知--他在《历史》第一卷中曾花了13节的篇幅谈论巴比伦的传说、风俗以及巴比伦城的壮丽建筑,却无一语及于巴比 伦的占星学,就可以说明这一点。根据现代西方学者研究所揭示的情况来看,巴比伦占星学传入希腊却在传入埃及之后。
古罗马著名作家西塞罗(Cicero)在他的《论预言》一书中记载说,希腊天文学家、数学家俄多克斯(Eudoxus)不相信“迦勒底人”那套 根据人的生日以预言其人一生祸福的生辰占星学。这条记载常被现代学者视为希腊人接触到巴比伦占星学的最早证据;欧多克斯生活的时代是公元前4世纪。从那以 后,有的希腊著作家影影绰绰听到一些关于迦勒底占星学的传闻,现代学者们也从传世的古籍轴辗转搜觅到一些零星证据。但希腊人真正正面接触到巴比伦占星学, 恐怕要到亚历山大大帝开始他的伟大远征之时。古希腊作家阿利安(Arrian)留下的《亚历山大远征记》中记有这样的一件事:
亚历山大率领部队渡过底格里斯河之后,就向巴比伦进军。半路上遇上一些迦勒底占卜家。他们把亚历山大从后友那里拉到自己一边,请求他停止向巴比 伦进军。他们说,这是因为他们从别卢斯(Belus)神那里得到神谕,说亚历山大那时到巴比伦去一定会凶多吉少。可是亚历山大却说道:“预言家,预言家, 预言最好的事,才是最好的预言家。”“不过,国王陛下,”那几位迦勒底人说,“您可别朝西看,也别带您的部队往西走。您最好带着您的部队向后转,往东走 吧。”
亚历山大并未听从这几个迦勒底占星家的警告。不过,我们前面说过,亚历山大倒真是死在巴比伦城中。当然,迦勒底占星家的警告有无先见之明不是我们要关心的问题占星学,却足以从上面的故事中见到端倪了。
说到占星学从巴比伦传入希腊,无论如何不能不谈到贝罗索斯(Berossus,也拼成Berosus,按亚 述问的拉丁转写则作Berusu)。他是巴比伦别卢斯(Belus,即先前提到过的、亚历山大向巴比伦进军路上遇到的迦勒底占星家们所声称获得其神谕的那 位神祗,该神是巴比伦的大神)神庙的一位祭司,生活的年代约在公元前350--前270年之间(也有人认为更晚一些,达到公元前260年左右)。贝罗索斯 在关于巴比伦的历史学方面可以占有小小一席,因为他写了一部名为《迦勒底》的巴比伦通史,题献给当时巴比伦统治者塞琉古二世(Antiochus Seleucus II)。此书共三卷,第一卷转论宇宙结构及天文占星之学,后两军从开天辟地直叙述到亚历山大远征之时为止。后两卷现已佚失,但希腊、罗马时代的著作家们经 常提到这部历史。
然而贝罗索斯在历史上影响最大的活动,正是将迦勒底占星学输入希腊。他晚年前往希腊的科斯岛(Cos),岛 上原有一所昔年希巴恰斯曾执教过的医术学校,他则去建立起一所正式的占星学学校--很可能是历史上最早的这种学校了。据说,他在这所学校里向希腊生徒系统 地讲授巴比伦占星学,他使用的教材名为《别卢斯(Belus)之眼》。有些现代学者相信,从亚述王朝末年名王亚述巴尼拔在尼尼微的王家图书馆中出土的大量 泥版文书中,有70份表,正是这部占星学教材的原本。而据称这部占星学文献早在两千年前阿卡德名王萨尔贡一世时代就已编撰成了--当然只是号称如此,古人 往往喜欢以此显示文献经典的神仙高贵。贝罗索斯在他的《迦勒底》一书中谈历史时,也同样谈论占星学,例如他谈到行星与太阳发生“合”时,会导致地震。他还 谈到行星如果聚合在巨蟹宫中,洪水就将遍布世界,人类竟会靡有孑遗。
贝罗索斯去世之后,他在科斯岛上的占星学教学事业由安提帕特路斯(Antipatrus)和阿基拿波罗斯(Achinapolus)两人继续下 去。后者教授占星医学,并且在巴比伦之外的占星学家中第一个提出,排算算命天宫图应该依据此人受孕成胎的时刻,而不是依据他降生的时刻。这种主张后来在一 些波斯占星学那里曾颇有影响,但生辰占星学的主要流派还是依据出生时刻排算天宫图。此外,从各种迹象来看,贝罗索斯虽然很可能将军国占星学与生辰占星学都 一起介绍到希腊去了,但希腊人似乎对军国占星学的兴趣不大,后来在他们手里大大发展了的,是生辰占星学这一支--从此成为西方占星学的主流。
在占星学从巴比伦向四方传播的过程中,传入希腊无疑是意义最为重大一步。因为正是在这里,占星学得到进一步 的改造和发展,并在希腊化时代以及继之而来的罗马帝国时代,向几乎整个西方和中近东地区扩散开来。当然占星学的传入对于希腊来说并不是好事,恰如默里 (G-Murray)所说,占星学之进入希腊思想,“就如同一种新疾病降临于偏僻海岛上的居民”--因为希腊人的天文学本来是非常“纯洁干净”的!
最后,如果引用诺吉鲍尔的权威性概述来结束本章,将显得非常合适:
占星学的根,无疑就在美索不达米亚,它从所有关于征兆的文献中浮现出来。……我们从希腊占星文献中可以发现,希腊人大大发展了占星学。古代占星学的真正中心,无疑是在希腊化时代的亚历山大(Alexandria),从这里,占星学向外扩散,最终遍布整个世界。
只要将这里的“整个世界”限定为“整个西方世界”,这段论述就完全无懈可击了。因为在东方,中国的传统占星学基本上可以肯定是土生土长的。
本文节选自《12宫与28宿--世界历史上的占星学》
(责任编辑:admin)